这是一封真实的战地信,摘自《美军战争家书》([美]安德鲁·卡洛尔 著)。其实和盾冬并没有关联,无意间看到,却令我产生很强烈的代入感。战争令太多年轻的生命消逝,于那段被打上鲜血和死亡印记的年代而言,我想,大抵有时候,真实之景远比任何想象都更为残酷。读的时候忍不住落泪了,占个tag放上来大家共同感受一下吧,或许会对二战时的两个人加深一些理解。


1942年8月起,美军开始对日军占领的瓜达尔卡纳尔岛发动海陆空全面进攻,从此开始了6个月的反复争夺。日军最后失败,地面部队大约损失了2.4万人。美军有1700人阵亡,大多是海军陆战队战士,其中有一名年轻的战士拉塞尔·惠特尔西。他的朋友爱德加·谢波德在1943年9月写给惠特尔西父母的信中,详细叙述了当时的情况。惠特尔西为了救他而牺牲时他是惟一在身边的人。


 尊敬的朋友:


    你们好。由于换了地址,我直到几天前才收到你们2月写来的信。我清楚你们的感受,现在我会告诉你们拉斯牺牲时的情况。我们是难分彼此的好友。上战场前的几个月里我们一直在一起,分享一切,从一点点食物到彼此的经历和感受。我们是侦察兵,经常单独在一起,彼此依赖。我了解他的私人生活,知道他最喜欢吃什么,他最喜欢听什么样的音乐和歌曲。我们一起参加过几次战斗,从来都是形影不离。


    但一年以前的今晚,我们参加过一场突袭后在一个山脊处扎营。黄昏我们接到命令,前进到几百码远的树林里,在湖边挖掩体隐蔽起来。日军要通过那里前往汉德森阵地。9点以前,一切都很平静,只能听到湖边和树林中小动物活动的声音。半轮月亮悬在空中,这时我们听到日军在小心地前进。他们到了湖边较远的地方,我们接到命令,等日军开始过湖时才开火。接下来就是地狱般的景象,炮火照亮了树林,犹如舞台的灯火,耳边到处是冲杀声,受伤和垂死的人的呻吟叫喊声。我们人数少,以一敌五,很快就被迫和敌人面对面展开白刃战。大约半小时后,我被打中了,倒在地上。拉斯站在我身旁,疯了似的和敌人搏斗。我叫他快走,他则骂着让我闭嘴。


    战斗渐渐平息,人们开始重新集结。大约一个小时里,拉斯一直在我身边忙,试图为我止血。他把衬衣脱下来撕成条当绷带。这时他的枪已经被敌人打落,而我的枪已经掉到了湖里。我们的武器只有刀。在他的帮助下,我能稍稍挪动步伐。我的右肺被打穿了,呼吸困难,我的双臂都中了子弹,也没有战斗的力量。我们发现落到了日军战线后面,必须穿过去才可能回到自己人当中。我们走在一条小路上,遇到了日军的巡逻兵。拉斯没有跑,却为了救我的命而和他们决一死战。他把我放到地上,手里紧握着刀。3个日本兵拿着刺刀向他冲过来。我们在陆战队里经常一起练习和敌人打斗的技巧,他非常冷静利落地杀死了两个日本兵,但第三个从后面刺中他后逃掉了。他躺到了我身边。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肚子也被刺了几刀。他说:“好了,谢普,我们就到这里吧……”他微笑着,开始哼起最喜欢的歌“我累了,我要睡了”。这样他永远睡过去了。我把手放到他的胸口。后来我向日军阵线爬去,奇迹发生了,我爬到了我们的人那里。急救员给我打了一针,我睡着了。


    我现在又在接受训练,身体已经恢复。我向上帝发誓,等不到明年,我就要为我今生最好的朋友的死而复仇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谢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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