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cylove384

▪架空背景，涉及密码战（不科学勿考据）

▪设定部分来自《A Beautiful Mind》

▪全文主线为贯穿六年的19天，在这19天里他们属于彼此。

聪明人制造了密码，等待更聪明的人去毁灭它。 ——题记

— Day 1 —

  

*本章BGM：Silent Love---戳进全文可听

1937年春，美国，普林斯顿。

经济萧条的狂潮似乎并没有席卷这片宁静而广纳智慧的土地，战争的枪声也还未打响。

在这所拥有着二百年历史的学府中，到处都弥漫着一片求知与祥和的气息。

 

Steve夹着课本步出数学系Fine Hall时，收到一个女孩子红着脸递过来的纸条。

对方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住时就扭头匆匆跑掉了，只留下一个身姿窈窕的背影。

少女摇曳的裙摆堪比早春苹果树枝头抽出的第一抹新绿，一晃一晃地消失在渐远的视野中。

 

Steve收回目光叹了口气，展开手中的纸条，然后微微一怔。

出乎意料，纸条上面是一串看似杂乱无序的字母，笔迹流利而清秀。

他一眼便看出，那其实是个简易的恺凯移位密码，偏移量为三，即所有字母横向后移三位。

 

Steve动用灵活的脑子飞快运转，很快获得了真正传递给自己的信息——

“正午十二时三刻，克利夫兰塔后面的小径见。”

这个小把戏意外地勾起了他的几分兴趣，硕士生在课题研讨之余时间安排还是相对自由的，趁着闲暇，他决定去赴约。

 

普林斯顿的春日美得令人心醉。午后的阳光投射在卡内基湖面上，泛起淡金色的粼粼波光。

漫步在被绿树层层掩映着的哥德式复兴建筑群中，就如同穿梭在中世纪古堡的巨大庄园里。远处塔楼的尖顶映衬着碧蓝如洗的天空，构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独特风景。

吃过午餐后，Steve顺着一条铺满白花的青砖小径来到校园里最高的建筑——克利夫兰塔的围墙外。

 

四周很安静，几乎无人出没。

一般来讲这个时段的学生们大多都聚集在体育场或者图书馆里。

正当Steve就快要以为自己被一个恶作剧所愚弄的时候，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——

“你就是Steve Rogers？”

 

Steve警惕地回头，看见一个瘦高的人影慢吞吞地从一棵大树背后走出来。

他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，眼睛醉酒似的半睁着，低垂的睫毛在脸上透射出一小片淡青的阴影。穿在身上的米色格子衬衫也皱巴巴的，下摆从腰间的皮带里拉扯出了大半，甚至蓬乱的棕发间还沾着几根草梗——

Steve猜想自己到来前，他一定是倚着树干睡了一觉。

 

“那张字条是你写的？”Steve淡淡开口询问。事实上，他难得会有这么主动的时候。

“他们都说你是天才，”对方一手插兜，笑得一脸狡黠，“所以我来看看天才到底长什么模样。”

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，却很清透，说话时尾音微微有些上扬，带着一丝午睡过后的慵懒。

“大概让你失望了，”Steve无奈摊手，指了指额头，“没有湿婆之眼，”然后又指了指头顶，“这儿也没长着角……另外——”他口吻一转，严肃正色道，“难道那些人没顺便告诉你，这世界上所谓的天才半数都是疯子？”

 

“哈哈哈哈，”青年大笑起来，随即饶有兴致地歪头打量着他，“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。”

他笑的样子也很特别，并不像一般人那种直白的露齿大笑，而是一侧嘴角轻轻挑起，然后再从唇畔一点点漾开，最后勾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。

有点轻佻，却并不让人反感，大概是舞会上很容易吸引女孩子们目光的那种类型。

 

“承蒙夸奖，”Steve沉吟片刻，继续开口问道，“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？”

“怎么，我看起来不像？”青年微微睁大了双眼，但并没有因此而恼火，“这已经是我呆在这里的第六年了。”他说这话时依旧语气轻松，脸上却掠过几分不易觉察的沮丧。

Steve这会儿终于注意到一个事实——青年的眼眸是翡绿色的，这让他想起童年时戴在祖母手上的那只猫眼玛瑙戒指，在阳光下总会折射出令人迷醉的光泽。

 

“别惊讶，只是个报错了专业的倒霉鬼而已！我被人坑了，该死的Sam，该死的神学美术，”青年拧紧了眉头，有些焦躁不安地喃喃抱怨道，“我对那神叨叨的鬼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。”

神学美术？Steve略微踌躇了一下，心里似乎有了答案，不确定地开口：“Bucky Barnes？”

“没错，是我，”青年轻轻叹了口气，很快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，“我就是那个鼎鼎大名全校皆知的留级生。”——普林斯顿建校以来历史上第一个毕业作品上交了一张白纸的学生，将导师们气得纷纷癫狂跳脚。

 

Steve哑然失笑，然后朝着站在对面的青年伸出手：“幸会，Bucky学长。”

他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衣，袖子挽起一截，松松垮垮地挂在精实的手臂上。

“好吧，为了普林斯顿天才和留级生的伟大初遇，”Bucky有些纠结地咬着唇盯着看了半天，终于也把手朝着金发碧眼的俊美青年伸了过去，用力握住然后晃动了两下，“这可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，不是么？”

 

轻风从两人身畔拂过，吹得枝桠上的叶子沙沙作响。

Bucky很快回过身在草坪上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地方，大大方方席地而坐，然后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，示意Steve一起。

大约迟疑了半分钟，Steve还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。

 

“啧啧，”Bucky将手臂枕在脑后，舒舒服服地靠在大树上，撇了撇嘴，“天才的行动力总是比思考力慢上一大截。”

“那张纸条，”Steve顿了顿，然后有些犹疑地开口，“我是说那上面的……如果我猜得没错，你也懂那些东西？”

自从几年前国会通过了《通讯法案》，将破译密码定为犯罪行为，有关密码的话题就被划归为隐性敏感事物，大多数人都对此闭口不谈，讳莫如深。

 

“不，算不上很懂，只是很感兴趣罢了，”Bucky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，“有人告诉我，你是这方面的高手。”

Steve忽然笑了，阳光从枝叶繁密的树冠间隙中洒下来，为他英挺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晕，将那双瞳眸映衬得如海般湛蓝深邃，犹如油画中走来的人物。

Bucky看得不禁有些失神。

 

“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毕不了业，”Steve笑着说，不顾Bucky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的表情，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侧，“能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而愿意花功夫去研究的，多半都是脑子有问题。”

“你说的没错，从我对这些东西表现出浓厚兴趣开始，所有人就觉得我一定是疯了，”出乎意料，Bucky居然很快附道和，“我曾经为了破译一个密码，把自己关在阁楼里，几乎三天三夜没吃东西，只除了偶尔喝几口水。”

“最后成功了么？”Steve问。

 

“当然，并且那次还令我发现了一些奇妙的规律，”Bucky兴奋地坐直了身体，拿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树枝开始在草坪上写写划划，“当时我拿到的是一组维吉尼亚密码，从三段重复字母的位置差做推断，我先将密钥长度设定为3，但无论如何都组合不出有意义的解，所以我锁定了所有3的倍数……”

Steve微笑而专注地听对方阐述着自己的思路，偶尔也会从不同角度给出见解。

他们将话题从密码学一直延展到冯·诺依曼的量子力学逻辑关系和博弈论，大半个下午的时间随着两人的交谈不知不觉间流逝而去。

 

“糟了，”太阳渐渐西沉时，Bucky忽然跳起来，迅速把手里的树枝扔到了一旁，“该死的，我差点忘了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……抱歉，我得先走了，你等着，我很快会再找你！”

他一边回头高声解释着，一边神色匆匆地顺着小径飞快跑远了。

Steve收敛起脸上的笑意，若有所思地目送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路的那端，然后缓缓站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，抬头望了一眼天际绚烂的云霞，迈步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。

 

……

 

事实上，Bucky并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。在那之后的两个月里，Steve都没有再见到过对方。

期末将近，导师将他找去谈话，并告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几位学者很欣赏他，如果他能有创新性论文发表的话，将有很大可能得到进入研究院深造的机会。

新课题的忙碌很快让Steve将Bucky Barnes这个名字暂时搁置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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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美丽心灵一时鸡血的脑洞，普林斯顿真美啊……

（仅是个开头试阅，大概也许其实可能没有正文……这么萌的梗被我写成流水账也是服了）